点头:是啊是啊,今天刚被抓就出事了。”
周游说:“我前段时间还参加过他的婚礼,那时一切都很好。我过去看看,你们稍让一下。”
车子绕过景观林,光线越来越暗,地方上除了主路有路灯,大片的农田和小路都是黑魆魆一片,谢衍看向窗外,啥也看不到:“这是哪里?”
“按照方向判断,大概在张圩。”周游说。
周游有一个谢衍很羡慕但又匪夷所思的技能,就是他作为一个出门基本靠车,甚少徒步远行的斯文人,却有着野兽般敏锐的方向感。
辨清东南西北是最简单的,无论多弯多绕,走过一次的路基本就不会忘,哪怕在乡村小路上拐来拐去,最后都能拐到大路上。
据他说是中学时期在新疆兵团里训练的结果,谢衍特想知道参加什么项目能练出这么优越的方向感。
路况不好,车子开的摇摇晃晃,谢衍抱紧了抱枕:“这种情况都能找到,警方真厉害。”
“赵腾在跑出小区的时候,北斗卫星就已经锁定他的位置了。警方从来都知道他在哪,只是拦截还需要时间。”
前面亮了一小片,站了一群人,周游把车停在边上,开门下车。
他一开始只是来看看情况,顺便确认赵腾真的死了。但是当看到侧翻的保时捷和四周压断的树木,还有满地的车内零件时,他没消停过的头痛更加剧烈了。
谭一臻把手套摘下来,转头看见周游一言不发,脸色青白地看着事故现场。
他也是没想到,这对夫妻围观车祸现场的画面每次都让他碰上了。并且看起来市长的反应比市长夫人更严重。
他走过去:“周市长……”
周游单手抬起,制止了他继续要说的话。
同样是侧翻的车子,操作台上斑驳的血迹,他动弹不得,旁边的谢衍面色苍白双目紧闭,额头也磕破了一块。
那是晚冬早春的季节,空气是冷的,血是温热的。
从高速公路上翻下来后他几乎忘记了一切。
忘记了曾经也是这样的季节,大年初几的冷天,尚未散尽的热闹,少管所流到地面上的血,还有昏迷的谢衍。
他产生了严重的耳鸣,冲进车里的时候头已经疼得快裂开,他捂着头,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重合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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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谢衍茶壶砸后周游的头就在疼,现在终于想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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