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吗?”
贵为天子,竟这么厚颜讨要好处。
宁真很坦荡,“妾身无长物,拥有的一切都是陛下恩赐的,陛下想要什么只管拿去好了。”
萧景润嘴角荡开一抹淡笑,“朕不要那些俗物。”
“那陛下要什么?须得陛下先说了,妾再……”
宁真没再说下去,因为萧景润迫近了她。
毛笔掉落在纸上,留下了一滴扎眼的墨迹。
“昭妃,今夜你侍寝,如何?”
案前逼仄,宁真退无可退,只能反手撑着桌面,“不行。”
“这么果决?”
他抬手抚着她的泪痣,“你说全天下的人知不知道,朕身为天子,竟然还被自己的妃子拒绝。而且不是婉拒,是斩钉截铁不留情面的拒绝。”
“妾是近善女,虽未身处庵堂,但一心向佛。”
她正言厉色,“出家和在家虽有分别,但是对于在家居士而言也要守五戒的。”
萧景润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。
“可是今日朕问祠部司郎中的时候,他不是这么说的。李郎中诲人不倦,教过朕五戒具体是什么,据朕的理解,昭妃你自然是可以侍寝的,因为朕是你的合法丈夫。我们之间正常的关系生活当然是可以被允许的。”
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,宁真想称之为道貌岸然。
萧景润:“朕还问了,像你这样的情况是不是没法颁发度牒,你猜李郎中怎么说?”
还能怎么说,当然是不能。
宁真撇过头去。
“你如果不放心,下次朕请李郎中过来,你可以亲自问他。”
宁真咬着唇,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能如此厚颜,竟然直接问祠部官员这些有的没的。
其实河东道善化寺探子一事涉及佛教,将祠部司主官叫过来一起议事是理所当然的。萧景润当然没有那么觍颜,直愣愣地问后妃侍寝的事。
不过宁真信了就行,看她这副表情,怪有意思的。
羞愤中带着一丝娇憨。
见到萧景润唇边的笑,宁真才知道他是在消遣她。
气急之下,她的手抓握到了象牙镇尺,发出了一声钝音。
萧景润移开镇尺,玩味地看着她:“御前持械,意同谋反。”
真会扣帽子!
“此械非彼械,是器具不是武器。”宁真提着裙摆跨过卷草纹圈椅,绕到了桌面另一头。
萧景润长臂一捞,把她拉了过来,“朕说是,那就是。”
接着吩咐孙玄良,“找人去绮华宫回一声,让宫人们都别等了,今晚昭妃歇在紫宸殿。”
孙玄良微微一愣,随即浮现一些笑意,“遵旨。”
“陛下!”
这么安排仿佛一锤定音了,宁真慌了神。
“不要屡屡抗旨,朕的耐心有限。”
他抛下这句话,便迈着腿往浴池走,“先过来伺候朕沐浴。”
没听到她的动静,萧景润又道:“还是说你想一起洗?”
“……”
最终,宁真跪坐在屏风后头,听着萧景润在屏风另一边沐浴的水声。
萧景润不喜太多人近身侍奉,因此宫娥们准备妥当之后便退下了,空荡的浴池里只剩下阵阵水声。
宁真甚至觉得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。
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?
她想到了那日宫变从御花园墙头跳下来的军士。
不知道宫墙有多高,她需要搬多少个椅子叠在一起才能翻出宫去呢?
翻出宫之后,会被巡逻的禁军按在原地吗?
“还在就出个声。”
屏风那头突然传来萧景润的声音,被水汽蒸熏过,显得不太真实。
没听到她回话,屏风那头又传来很大的动静。
宁真抬头,隐隐绰绰的烛火下,看到他起身的影子若隐若现。
宽肩窄腰的轮廓竟看得分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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