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没了爹娘,我也没了爹娘,不如我们俩结拜吧!以后我们就是亲人了。”
少年扶额,温柔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:“你下山的时候没少听说书吧?”
宁真吃惊地捂着嘴,一双杏眸都给瞪圆了,“你怎么知道?”
他笑了笑,随后正色道:“小捻儿,我不能留在这儿,我总有一天要找他们复仇的,把属于我的一切拿回来。”
少年信誓旦旦,虽然他此刻只是个经历过生死的天潢贵胄,对未来完全是未知与彷徨的。
在禁宫里享受了九年富贵无边的生活,突然被信任的辅政大臣与看着他长大的后母背叛,他有如跌入万丈深渊。直到被送往益河行宫,他看到行宫里宫人们怜悯的眼神,他才意识到,萧家掌握了近九十年的天下,在他手里丢了。
萧家是马背上打的天下,他祖父践祚后更是多次御驾亲征,他父亲也是对他寄予厚望,然而父母早亡,个头还没桌子高的他被捧上了皇位。就像偷穿成人衣服的孩子一样,别人要么憋笑,要么光明正大地笑,只有孩子洋洋得意自在逍遥。
现在他醒悟了,他要变成大人模样,再穿上大人衣服,让那些围着他笑的人再也笑不出来。
宁真的小脸皱了起来,少年以为她会说一些孩子气的话,让他留下陪她一起玩什么的。或者是跟他讲什么佛家的因果报应,劝他打消复仇的念头。
结果她认真地说:“说书先生讲过的,江湖打架刀剑无眼,很容易尸横遍野的。你要当心,不要死掉了。”
少年怔怔地看着她,说不出话来。
宁真继续说:“不过你后母和那个坏男人比你大那么多岁,等你长好大之后去报仇,他们肯定老了,没有你厉害了。所以哥哥,我觉得你会赢。”
接着,她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“说书先生还讲了,苟富贵,勿相忘。哥哥,等你富贵了,要记得回来看我呀。”
看少年不说话,她又担心他误会她贪图名利,“那不要了,不要了。写一封信就可以啦,云雾山庆云庵小捻儿收。我须得知道你安康才好。”
她嘻嘻地笑着,一脸期待地等着他的回应。
少年最终点了头,“好,我记下了。”
那一晚,少年终于摆脱了连年以来的梦魇,睡中再无惊醒。萦绕在他鼻间的正是供佛用的清香,淡雅沉静,安抚了他的迷茫与不安。
绮华宫小佛堂内,宁真狠狠踩了天子一脚。
这是温良无害的她所能想到的最厉害的泄愤方式了。
“为什么不告而别?我那日下了晚课回去没找见你,就满山地寻,后来闹得师父都知道了。”
“那你师父责备你了吗?”
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,萧景润想抬手揉一揉,但又怕吓着她,只能作罢。
宁真点头,“此后我再想下山就难了。”
说罢,她拿起水壶把香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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