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惜遇想了想,歪头道:“陆少爷放心,不会留疤的,丑了你不就不喜欢了么。”
沉寂了许久,在任惜遇以为谈话已经结束,准备闭目养神的时候,陆自寒忽然开口,语气竟少见的有些滞涩:“任惜遇,在你眼里,我和刘磊没有什么区别,是吗?”
任惜遇黑澈的眼眸安安静静地看着他,像是困在陷阱里的猎物在仰望持矛的猎人,恍惚间又仿佛乾坤颠倒,角色互换。
“如果是纪燃问我,我大概还会编几句好听的哄哄他。”任惜遇慢慢说,“陆少爷那么聪明,我在想什么做什么,你应该一清二楚吧。”
陆自寒看着他精致淡漠的脸,意识到心里的天平再一次失去平衡,筹码在赌桌上摔得七零八落,连最简单的防守招数也架不起来。
“那我现在在想什么,你能猜到吗?”陆自寒鬼使神差问出这句话,说完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。他二人之间的你来我往,早就心照不宣地摆在了牌桌上,这一句没有水平的话,几乎把他埋得最深的真心剖得只剩最后一层窗户纸。
任惜遇无言的审视仿佛把他的心高高悬起,下一秒开口,便砸在了地上:“我不想猜。”
“你的喜好、厌恶、情欲或心动,摆到你自己碗里去慢慢咀嚼,不要跟我扯上关系。”任惜遇漠然道,“我活着已经够费力气了,为什么还要替你们贵公子一时兴起的感情背负所谓的责任?不过从你那里求了一点点生存空间,我难道连心都要拱手送给你吗?”
陆自寒语塞良久,才干瘪地说了一句:“对不起。”
任惜遇转瞬间把爪牙收了个干净,低眉顺眼地说:“不是故意惹陆少爷不开心的,晚上我来找你赔罪吧。”
陆自寒在心底苦笑,最终道:“不用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
等陆自寒出去之后,任惜遇才疲惫地把脑袋扎进枕头里,沉沉地叹出一口气。
陆自寒的失控很早就有了端倪,只是平时发疯的次数太多,以至于让任惜遇一时忽略了背后的真正原因。但就算他发现了,也没有别的办法。连他自己也摸不着头脑的东西,又能教会陆自寒什么?身处这样的地方,无论是猎人还是猎物,趋利避害的最佳方式,就是不要谈喜欢。
可要说陆自寒和刘磊有没有区别……
一开始任惜遇只把他当做求生途中不得不虚以委蛇、与之共舞的豺狼,但陆自寒疯得那么可怕,曾让他恨得入骨,也曾让他心如擂鼓。午夜的热毛巾,高烧时的药,一无所有掉进泥淖前被拽进的怀抱……曾经看不惯的眼中钉,现在拔不掉的肉中刺。
其实还是有的,只不过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对自己刨根问底。
刘磊父亲的助理特地找到学校来,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向任惜遇赔罪,并转达了刘磊父亲的意思:只要任惜遇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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