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江边,他问完之后等了17分钟,在程延清试探之前收到周渔的回复:
【反正就是认识,我要睡了,你也早点休息。】
短短十几个字,周渔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才发送出去。
那时候她和程挽月已经是朋友了,但因为程爷爷当过兵,规矩多,嗓门大,她不太敢去玩,言辞住的家属楼就在对面,一到寒暑假,她就经常打着学习的幌子去言家,楼顶是她待过最多的地方,言辞会把摇椅让给她,她坐在摇椅上晃啊晃,身子稍稍往外探一点就能看见程家的大红门。
程遇舟每年只在寒暑假回来。
车不能开进巷子,每次有行李箱轮子在地面滚动的声音远远从巷子口传来的时候,她都忍不住往下看,那种心情就像树上结的杏子,成熟之前果皮稍稍泛着一层诱人的黄色,吃之前以为甜的,吃到嘴里才觉得酸涩。
再等等吧。
于是终于在某一年夏天的傍晚,她猝不及防遇到从对面走来的他,若无其事般从他身边走过时,发丝被他身体带起的风吹动,心里的雀跃像是要穿透□□飞出去。
他长得好快,比第一次见他时高了很多。
她应该也有一些变化吧,于是回到家第一件事照镜子,因为拔掉两颗智齿肿成馒头似的脸早就消肿了,但还有点婴儿肥,如果再瘦一点就好了,如果生理期额头上不会再冒出一两颗痘痘就好了,如果没有晒黑就好了,如果再漂亮一点就好了……
她举着洗衣粉在运动场拍的那张照片上留下了她丑巴巴的样子,身后篮球场一片模糊的身影里也藏着那个肆意的少年。
相机按下快门几十分钟后,他在小摊前送了她一根红绳。
那天她就已经认识他了。
……
卿杭感冒了好几天,一直有点咳嗽。
周渔跟他成为同桌之后,更能明显地感受到他身上那种远超出同龄人的成熟,他还是和以前一样,沉默内敛,独来独往。
“吃药了吗?”
卿杭点头,“吃过了。”
他的感冒是淋雨导致的,不算严重,“有人在学校后门等你。”
“谁啊?”
“你应该知道。”
周渔下意识地回头往后看,程遇舟的座位上没人,周五不上晚自习,住校的学生都会早点回家,教室里就只剩值日生和几个课代表。
卿杭整理好周末要看的书后走出教室,周渔磨蹭了一会儿才下楼。
学校后门有棵大榕树,长在那里很多年了,听说当时修建新校区的时候政府部门还专门开会讨论要不要挖掉,最后还是留下了。
半边天空都被夕阳染成橙红色,周渔先看见逆光站在树下的程遇舟,他今天穿了校服,夕阳光线从茂密的枝叶间穿过,轻柔地落在他身上。
他抬头看过来的时候,周渔莫名地紧张,他不会是要问那天短信里的问题吧?
程遇舟走到她面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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